我爱万万人,亦爱你
*莫问背景,不知道,随便脑补
*年龄操作,提前时间线
梅长苏回去的时候差点没进成门儿。
他在外头又天南海北地浪了快半年,萧景琰早已新搬了住处,人尽数换过一遍,若不是遇上列战英,根本连别馆都踏不进去。
心里就有些惴惴的。
说是想清楚了,想好了,那都是他妈扯淡。
蔺晨一张照片发过来,还附赠解说词,良辰是几时辰,美景是哪处景,缘何有佳人在怀,细述前因,穷究后果,末了特特强调只是顺手扶了那么一下。
可梅长苏多有想法的一个人,今天顺手扶一下,明天吃饭当报答,木瓜琼瑶,你来我往,后天再顺路送回家,下星期婚都结了——怨不得蔺晨说他脑洞太大,是病得治。
反正这张照片引发的结果明摆着,梅长苏目光悠远地沉思了两分钟,半夜就在飞机上了。
迷迷糊糊睡了一觉,到了金陵,萧景琰居然不在宫里。又掉头去别馆,快到了忽然一琢磨,才发觉他没名没分地跑过来,见不见得到人都是几说。
正要回撤,却正正好碰上列战英。
梅长苏就再一琢磨,觉得这是天意,他实在不该违逆。理直气壮地跟着进去了,结果萧景琰又没在。
列战英说,晚上要回的。
不知怎么接话,主人不在,他干等着算个什么事呢?
想走,话还没从脑子里组织起来,那边又来了人。
还晓得回家!劈头盖脸骂一顿,复嘘寒问暖张罗安排,回来就好。静姨不在金陵,景琰近日无事——你们两个好好休息几天。
梅长苏只有应下。这位照顾萧景琰的女官从小也兼管着林殊,他就是那头被锁过铁链的象,小时候吃足了教训,长大后习惯性听话。
和飞流两个人用过午饭,又用过晚饭,等到夜深人静,萧景琰还是没回来。
掐指一算,内阁最近没什么文件要他签,国事也没什么访问要他进行,那究竟是何事能外头呆一天,晚上还回家……盘腿横搁着枕头就差从花瓶里揪两片叶子下来占一占。
卧室便开了,阿拉斯加汪地冲上床,舔了他一口。萧景琰进来看见他一愣,随即撇开目光,捡了睡衣去浴室。
梅长苏这才想明白为什么有两个枕头——下一个念头是妈的还带了狗。
盯着浴室门恨不得烧穿个洞。脑子里飞擦擦地转,萧景琰今天穿得既不十分正式拘谨,又不过分随意休闲,头发打理过,说明很重视,还带着佛牙,说明不生疏:那不就是去约会?!
昨天顺手扶一下,今天吃饭当报答,后天顺路送回家,下星期就进门是你妈——阿拉斯加吐着舌头傻傻翻肚皮,梅长苏面沉如水地伸手掐住狗脖子,使劲儿揉脸,痛心疾首。个傻儿贼。
也不耽误脑洞里奋笔疾书,起承转合唱念做打,他就是那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呐~把胡截。
yy得起劲儿,头一抬萧景琰坐在床边上,目光清凉浅薄,趁着灯光下阴影明暗,颇有几分神色莫测。
梅长苏动作一僵,缓缓松开狗,再抬起枕头,轻轻平举放回。佛牙歪着头瞧他,梅长苏讪讪一笑,把自己徐徐缩进被子里,裹成团,只露张脸在外面,细碎的额发隐蔽出很陌生的线条轮廓。
萧景琰胡撸胡撸趴过来的佛牙,关上灯。
黑暗里床垫轻微地下沉和阿拉斯加敦实的体重都十分清晰。梅长苏推推狗,佛牙动一动,再推推,整条狗兴高采烈地一滚趴了个严实。
梅长苏艰难地推开狗头,解放呼吸道,终于好生喘了两口气。佛牙却教萧景琰拽着拖到一边,惨遭爆栗,委屈地呜呜哼唧。
它小时候萧景琰受不了它一觉能把自己扭出十八个姿势,都是趴着林殊睡的。这厮能把自己扭出二十八个姿势,谁也不要嫌弃谁。
梅长苏捏着被沿,直瞪瞪望天花板,话含在嘴里模糊不清:“也不至于。”让狗压两下就压死了。
“还是注意一下,”那边回,“它又长胖了。”
长大长沉长威风,不是可以随便亲亲抱抱举高高的小狗崽子了。
梅长苏心中惆怅,胡撸了一下狗头,毛茸茸暖呼呼,一不留神就顺着往下。没想萧景琰还搂着佛牙,手指蹭过小臂,激荡起三亿六千万神经元齐齐警报,非常鲜明的触感。
他犹豫片刻,把手放上去。人体恰当的温度,比他更暖和一些。
萧景琰静了半晌,撤身抽回手臂。
“睡吧。”
话音淡漠地融在夜里,佛牙呜一声,很乖地趴好了。
像座小山样隔在两个人中间,翻山越岭伸长脖子也望不见床那头。
梅长苏踢了脚被子,回想起当年林殊举着狗“景琰景琰要这只”,深觉自己挖坑自己跳这种事延绵祸害,简直无法预料。
阿拉斯加安分不到三分钟,一颗狗头又热烘烘沉甸甸地搁上梅长苏胸口,实力窒息。
萧景琰坐起来直接把阿拉斯加掉了个个儿,扔到床脚。
躺回去。
梅长苏感动异常,手刚从被子底下伸过去一半。佛牙唰一尾巴扫过来,左摇右摆,窸窣闷响。
萧景琰不知是睡了,睡了,还是睡了。没有反应。
梅长苏只好又自己起来教训狗,威胁扔下床,萧景琰好像看了他一眼。不得已采取怀柔政策,好说歹说终于消停。筋疲力尽倒回去,偏头看看,现在萧景琰是真的睡了。
梅长苏十分绝望,脑子里小本本哗哗地记,都是前车之鉴,经验教训,不可不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