竹马成双

我爱万万人,亦爱你

【琅琊榜|殊琰】无间(6) 现代AU

6.

近日天晴。

周末萧景宁去和狐朋狗友厮混,老公又不在,孩子便理所当然塞给了萧景琰。理直气壮“老让保姆带缺乏亲情温暖”,自然交给哥哥。

所以梅长苏下午和萧景琰见面,理所当然免不了一个意外的客人。

“公主倒是成家早,小殿下已经这般大了。”

他们在萧景琰的宅子里,景宁的女儿无奈还是只有保姆带,孤孤单单抱着只小熊,寂寞得很。梅长苏所幸让飞流同她一起,两个人做伴。

见她开心,萧景琰收回注意,专心和梅长苏说话。

“景宁那是成家太早,自己都还心性不定,怎么能养好孩子?”很是不赞同。

梅长苏倒也清楚原因。当初萧景宁拼死拼活非要和个普通的小军官在一起,什么法子都使过,一大家子是拦也拦不住,骂也骂不听。皇帝那时候正准备指她去联姻,最后竟让她破釜沉舟买通媒体闹得风风雨雨,说怀了孩子,最后才答应的奉子成婚。不过十八岁的年纪,如今女儿是六岁了。

“这却是殿下拘泥了,公主夫妻真心相爱,多年来感情如一,又何必介意那时的小小龃龉呢?”

“先生倒很开明。但景宁那时候一个小姑娘,懂什么感情,闹成那个样子,她性格又骄傲,以后纵然不如意,也无法后悔了。”

“殿下爱护幺妹乃人之常情,只是看法苏某却无法苟同。殿下当年那样的年纪,难道就没有笃定万分的感情么?”

萧景琰一怔,片刻后道:“先生这么一说,确实是我顽固不化了。”

梅长苏笑道:“其实公主细心,疼爱小殿下,又敬爱殿下。不然何必特意将孩子送来。想必以前也都是这样缘由,若不是今天我打搅,殿下应当在同小殿下相处吧?”

“往常的确如此。只是先生又如何得知?”

“殿下的性情只要见过,都能瞧出。公主也应当是怕直接邀你,你不会去罢了。殿下平素并无什么知交好友,又未成家,公主许是怕殿下一个人孤单。”

萧景琰闻言不禁看向正和飞流玩儿得开心的小侄女,额头见了汗,双颊红扑扑的,抬头朝他挥挥手:“七舅。”声音快乐。

“景宁这番心意,我却没有体谅到,原本只当她还如小孩子一般贪玩爱闹。幸亏先生今日点醒,不胜感激。”

才二十四岁,即使已为人妻为人母,仍然是那时候哥哥们眼里一个软趴趴的小团子,精灵淘气。哪里想到她也已学会反过来体贴哥哥了。

然后就商量正事。

走的时候萧景琰嘱咐乖乖保密,不要说见过叔叔和哥哥。

孩子郑重答应,连妈妈也不告诉。

下次再见,和景睿豫津一起同孩子大人撞在一处,萧景宁问女儿:“还记不记得他们两个是谁?旁边这位没见过的是苏叔叔,乖乖快喊人。”

“小舅好,言叔叔好,苏叔叔好。”果然很守信。

豫津幽幽道:“景宁啊,我这风华正茂的年纪,被你乖女儿一喊,瞬间老了十岁。”

小孩子很机灵,甜甜地改口:“言哥哥。”哄得人瞬间眉开眼笑。

萧景宁鄙夷:“我喊你一声哥哥也就算了,我女儿还喊你哥哥,言豫津你可真行。”

“这怎么能一样呢?你喊我哥哥是因为我比你大一个月,你女儿喊我哥哥是因为我心态年轻,活泼开朗,和小朋友们没有代沟。苏兄,你说我讲的对不对?”

梅长苏只好故作严肃:“豫津之言,甚有道理。”

四个人一下笑起来。

“好了好了不说了,乖乖给大家再见。”

“小舅再见,言哥哥再见,苏叔叔再见。”

梅长苏留了下心,等走开了,再问:“怎么叫景睿小舅?”

萧景睿正要回答,却抢不过。豫津张口就道:“我知道我知道,景睿的名字是跟他们兄弟姐妹一起取的,那时候孩子年纪小分不清,也不管表舅舅堂舅,只管叫人。结果靖王殿下成了七舅,景睿倒当了他家老八。”

梅长苏哑然失笑,一时间旧事涌上心头,不觉恍然。

林殊那时候是真地跟萧景琰感情好,形影不离,不分你我,虽然真叫他去给皇帝舅舅当儿子他肯定是不愿意,但倘若换萧景琰到他们家来,林殊能高兴得跳起来。反正皇子有七个,少萧景琰一个不少。

梅长苏客气地同不知究竟是不是偶遇的秦般若寒暄,心里想着,而今这样的局面,多亏还有一个萧景琰。

他为什么要选靖王……谁都想问,只除了萧景琰自己,谁都不问。

人人自以为心知肚明,林殊和萧景琰感情好。

然而人人仿佛都忘了,梅长苏不是林殊。

他在这无星无月的夜恹恹吐出一口气,转眼又投进那一片灯红酒绿各怀心思的谈笑风生之中。步步筹谋,哪一句话不是别有意味呢?

就连当初他问萧景琰……一句往事,一句帝位,威逼利诱,无论如何萧景琰也得去争。梅岭的血和火,他不能用轻飘飘的感情好三个字去赌。更何况阔别十二载,旧时情分纵在,还能剩得了几分?人心最是不可拿捏,他这样殚精竭虑揣测人心的,怎么可能会这样就做了决定?

权衡利弊,算计得失,随时随地准备易棋弃子。结果挑来选去,还是萧景琰最好。

那一刻林殊仿佛又在他心里活了过来,一点微末的窃喜和得意。

秦般若过来敬酒,妆容精致,恰到好处的尊敬仰慕:“今天真是巧,竟在这样热闹嘈杂的地方也遇见了苏先生。以前以为苏先生喜静,不敢上门打扰,般若少有拜访。今日既然偶遇,般若以茶代酒,敬先生一杯。先生体弱,不妨也饮茶水。”

竟然连杯子也准备好。

等她离开,言豫津便咋舌:“好厉害的女人。”

萧景睿道:“她深得誉王信任,长袖善舞八面玲珑,当然厉害。”

豫津却摆手:“我说的不是这个。”

“哦,那是什么?”

“当然是茶啊!我来了这么多回,可从没见这酒吧里有茶叶,她居然连茶盏都翻出来两个,你说她厉不厉害?”

萧景睿哭笑不得,只得道:“酒吧里供应茶水的又不止这一家,金平街那家不也有?”

“这倒也是——他们这些开酒吧的,怎么个个都三心二意。”

话又说开去,梅长苏却记了这句,想着以前金平街那间有名的酒吧,老板有趣,客人更有趣。过了十几年,竟然还在开么?于是打定主意去看一看。

撇下飞流看家,自己轻松自在地去喝一杯——算盘打得响,人算却不如天算。

“先生身体不好,还是饮茶适宜。这间酒吧里也供应。”顺手换了菜单,梅长苏只有笑纳靖王殿下的美意。

这回真的是偶遇,所以正大光明坐在一起。只是不敢堂而皇之,没有包厢,便坐在角落,常青的藤萝草植和高大黑相思木屏风隔出迷宫般曲折的一个个空间。

不谈正事的时候,他俩颇有些无话可说的意味。梅长苏便说景宁的女儿,说景睿豫津,说豫津评论秦般若的那些话,不经意带过景睿提金平街有间酒吧,然后“我有些好奇,就来看看”。免去不必要的猜测和麻烦。

萧景琰道:“那个孩子一向机灵聪明,就是万一说漏给景宁,景宁晓得轻重,先生也可以放心。”

讲完这个孩子,再讲庭生。“他在外头很适应,也交到了新朋友,过得很好。近日来消息还提起先生,十分感激您救他出来。”

因为夺位之争风云莫测,一招不慎大有可能落得个株连血洗,他们将庭生送出国,一应事宜安排得当,哪怕真出了事,至少能保住这个。

话题就老在孩子身上打转,萧景琰没有孩子,说起来居然也头头是道。

梅长苏随口问:“殿下怎么还未成家?”

问完对方没有反应,自己先惊得心脏重重跳了几下。

“有家室向来要在这些争夺中占便宜些,刚才听殿下谈论侄儿侄女,就想起了这个来。”

倒不是为了掩饰而胡扯。一来夫人娘家可为助力,二来成了家、尤其是家庭和睦美满的男人总给人以可靠的印象感觉,轻易可博得许多好感。在他们做的事里,有些看似无关紧要的好感有时就能决定生死成败。

萧景琰没多想,坦然回答:“谈过几个,后来都分了。我又向来觉得联姻之事无甚趣味,不过误人误己,故而拖到了今日。”他似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,神情中多了两分调侃。“而且自从景宁过后,父皇也不敢再随意指婚。那次闹得颜面尽失,实在不好看。”

这样的神情,灯光一照,像极了少年时分的萧景琰。没有这么严肃低郁,穿着白衬衫走过林荫道,多少女生明里暗里打量,情书流水一样递,林殊帮忙丢过不少。

曾经为此还被骂过一回,是个看起来文静柔弱的女生,眼圈红红的怒气冲冲把他喊出来。小湖边大树下,红鲤鱼摆尾藏进碧绿莲叶,此情此景如诗如画,而林殊被教训了个恍恍惚惚,几乎觉得自己十恶不赦罪孽深重犯了人生最大的错误——直到她恶声恶气质问:“你都跟霓凰谈恋爱了还要霸着萧景琰?!一个不够你还要两个?!”吓得林殊一个激灵差点跳起来,连忙澄清:“谁说我跟霓凰在谈恋爱?简直胡说八道。”

那女生立刻变了颜色,很奇怪地盯住他。后来在这间酒吧遇到也是同样的眼神。

那次他好说歹说,才争得同意拉着萧景琰一块儿来。酒吧不是如今灯光流转清雅暧昧模样,音响震天群魔乱舞,光印在脸上切割色块,说话要凑到耳边吼。只有驻唱乐队的女主唱开口唱歌,老板极力要求,场面才会稍稍安静片刻。

萧景琰站在林殊身边,一副无聊又格格不入的样子,看在意外发现他的女生眼里,却都化作惊喜。

然而一秒后目光自动捕获林殊,惊喜也进化成“怎么又是你”。

林殊不高兴:“什么叫又是我,他还会跟谁一起?”

女生不甘示弱:“他又不是全世界只认识你一个!同学朋友……”又恢复大声,“跟谁来不是来!”

林殊这回却笑嘻嘻地不恼,同学也好朋友也好,能拽萧景琰到这种地方来,只有林殊。

耳边忽然静下来,极静,音响都停了,然后惊雷炸开。“开始了啊开始了啊!会唱的一起唱!”老板嚎完一嗓子,退下。女主唱万般美好的声线飘荡。

那女生立了两秒,万般不甘心地朝两个人狠狠看了几眼,跟着吼:“期待你陪着我,不登对都有趣。”一点也不缠绵悱恻,白瞎一张幽怨清愁的脸。

临走前气鼓鼓地说:“你行,我服。”

林殊莫名其妙,萧景琰更从始至终不在状况。

梅长苏想着,神色渐渐软下来,和对面双目相撞,彼此怔忡。

仿佛还是少年时,两小无嫌猜,林殊写作业写得烦了,丢开笔耍赖,撑着脸长吁短叹,隔三秒喊一声“景琰”,不搭理就上手,戳脸戳胳膊,再不行绕到背后整个人扑上去,搅得萧景琰不胜其烦。回头想发火,结果看见林殊就忍不住笑,只会说:“你怎么这么烦。”

他几乎要接上这句话,喊出这个名字。

忽地面前哐一声放了一只茶盏,女声问:“谁的茶?”

梅长苏抬头一看,今日赶巧,可不还是她。

萧景琰介绍:“这是我以前的同学,姓柳,酒吧就是她开的。这位是苏先生。”

“柳小姐好。”

“苏先生好。”

双方客气见礼,或许因为旧事,梅长苏总觉得这两句话很有些剑拔弩张暗流汹涌的味道。

柳姑娘永远都很懂,眨眨眼睛:“你们聊,我去招呼其他客人。”一闪身消失在曲折屏风之间。

梅长苏故地见故人,还是这样的故人,心中一点八卦之情油然而生。喝口茶,不动声色试探:“方才还说成家的事,我看这位柳小姐,若然名花无主,倒是不错。”强行扯理由掩饰,“既有同窗之谊……殿下平日想必也少到这些地方来。”

萧景琰却笑:“先生素来料事如神,这回可算猜错了。”

梅长苏心道林殊跟人家都快回情书回成笔友了,你来我往大战无数回合,萧景琰不可能到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吧?

正思考着各种可能,那边揭答案……原来是前任。

这次请人过来主要是发婚礼请柬,顺带叙旧。

“就在下个月,对方很不错。”是真心替她高兴。

梅长苏点头,想着那些年口诛笔伐屡败屡战流言纷飞操场pk的深情厚谊,时间一抬头就过,伊人虽心愿得偿,到底不是白首不相离。

恍神间音乐声换过,歌是老歌,他还能接上“不登对都有趣”的下一句。

就趁你快乐问你喜欢谁。

萧景琰见他怔怔,以为是意外于歌,便解释:“这是十几年前这家酒吧驻唱的现场,她很喜欢就录了下来。”

梅长苏于是问:“十几年前?那时候就在开?”

“那时候老板还不是她。是个很风趣的年轻男人,后来和乐队女主唱结婚,酒吧就关了。客人们很可惜,这些年断断续续换老板,却都当作酒吧经营。”

梅长苏哦一声,道:“原来念旧的人这样多。”

萧景琰道:“这里规矩干净,老板人又好玩儿,万事不拘。那时候很多十几二十岁的都喜欢往这里跑,长大了,地方不在了,回忆却很美。”

“靖王殿下也是这样?”

萧景琰坦然:“是。”

有点高兴,又有点怄,每次都这样,梅长苏简直恨不得变成个哑巴,一天不该说的总说、不该问的老问。林殊有什么好,萧景琰就是不肯忘。

偷偷琢磨琢磨,好像又没有哪里不好,再仔细一想,简直样样都好。虽然按照当初林殊开玩笑给萧景琰列的单子,他自己连及格都混不上。

似乎那时是以某一条要求为由拒绝了柳姓女生,小姑娘杏眼一瞪柳眉倒竖,喝道:“林殊你以为你自己多温柔体贴柔情似水吗!”围观群众鼓掌叫好,一片喝彩。

林殊跟这些词八杆子打不着关系,梅长苏倒勉强可以装一装,把所有人哄得团团转的麒麟才子想,一百分他也演得出来。

至于萧景琰呢……萧景琰置身事外,别人心里千回百转,他一个字也不必知道。

因为这么多年这么多人,来来去去,他只记住一个林殊。

靖王殿下如今有双黑沉沉的眼睛,十几年光阴投进去,不见波澜。

梅长苏心绪变换,忍不住咳了几声,萧景琰忙问:“先生可是身体不适?”看看时间,“不如我送先生回家休息。”

梅长苏喝口茶润润喉咙,摆手道:“不必,我叫飞流来接就好。”又说,“偶遇虽不妨事,被人看见殿下送我回家却不合宜。殿下好意,苏某心领了。”

恰好列战英电话过来,梅长苏趁机又道:“平日老闷在家,难得出来走动。殿下有事不妨先回去,我再小坐片刻。”

看着萧景琰起身,灯光昏黄,他离得远了,侧脸陷在阴影中,半明半暗,被四周的浓黑和星点亮光一路拥着走出去。

歌放到不知第几遍,唱:“如若我肯,抚心去自问;其实我想,得到你一吻。”

梅长苏等了等,估计着萧景琰道别也道完了,刚想走,老板娘过来,放下盒子坐到萧景琰的位置上。

“苏先生觉得茶怎么样?”笑眯眯猜不透意思。

“自然很好。”

“好茶也要人懂得欣赏,我这里还有一盒,就送给苏先生了。”

“无功不受禄,这怎么好意思。”

老板娘撇嘴的样子都没有变,道:“反正以后也没有人喝啦。”话锋一转,“我下个月结婚,酒吧又要换老板了。”

梅长苏纵然智计无双,这次是真的稀里糊涂,搞不明白这位葫芦里卖得什么药。

“苏先生大约不知道,最早这酒吧第一次关门,就是老板和驻唱乐队的女主唱回老家结婚了,喏,就是唱这首歌的。羡慕不来啊……后来换了老板,照旧开酒吧,也是结婚后关门歇业。后来所有老板,都这样,单身接手,结婚换人。”

梅长苏听得有趣,又问:“那茶叶又是个什么说法?”

她哦一声,道:“这是给萧景琰留的,但他从来也不喜欢这些,林殊倒还喜欢。”

梅长苏眼皮一跳,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接。好在她自顾自说了下去。

“这十几年很少见他和谁这样亲近,苏先生大概不晓得,他以前性格也挺开朗的。萧景琰这个人呢,什么都好,就是有点死心眼,”想了想,改成“非常死心眼”,“气也气过了,求也求过了,都是没有办法的事。你看他现在也这样……搞来搞去,还能为了谁。”

梅长苏插不上话,笑也笑不出来,只有默默听着。

“苏先生既然选了靖王,想必也清楚他的性格,日后受累多忍让。大家同学一场,十几二十年的情分,如果有需要,苏先生尽管开口。”

这回当真是惊讶了,柳家向来不站队,他想过,最后还是算了,没想到还有自己送上来的。

老板娘知道他惊讶什么,苦笑:“总不能干看着。而且当年的事,看起来板上钉钉,其实呢,谁也说不好,万一……以前都认识,就算尽点心,大家也都挺想他的。”说到最后忍不住红了眼睛。“让苏先生见笑了。”

梅长苏叹道:“既然如此,这盒茶叶苏某就收下了。柳小姐放心,靖王殿下什么都是很好的,只是少一点机会而已。”

“麒麟之才,柳家当然相信先生的眼光。”

告辞,出门,夜深沉,已飘起雪,茫茫天地。

这世上,有的人心凶险冰冷,狠毒胜过蛇蝎;有的人心却是暖的,在这空茫无依的夜,也让人安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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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般若将要放大招,她会干啥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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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刚刚想起来景宁是皇后女儿,也是豫津的表妹……我窒息了

在场所有男士全是景宁表哥(。

……算了不改了这里就当不是皇后生的吧(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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